史上唯一誓死维护一夫一妻生活的皇后
自古以来,皇帝都在后宫拥有三宫六院及无数妃嫔,其美名曰:“广子嗣”。无论在那个朝代,作为三宫之首的皇后,也从来无人敢提出让皇帝只过一夫一妻的生活。然而,偏偏有人不信这个邪,她要改变这一历史现状;她不仅倡导践行,而且誓死维护一夫一妻的宫庭生活。这个在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与众不同的另类,就是隋文帝的皇后-独孤伽罗。提倡力行且誓死捍卫一夫一妻生活的理念,这在以男性为特征的皇权至高无上的专制时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隋文献皇后独孤氏,名伽罗,河南洛阳人。是北周大司马、河内公、八大柱国之一,鲜卑大贵族独孤信的小女儿。独孤伽罗十四岁已出落得身材欣长、神采照人了。经过认真挑选,独孤信把她嫁给了同为八大柱国之一的随国公杨忠的儿子杨坚。杨坚生得不但一表人材,而且深沉稳重;其目光如电、声如洪钟;不怒而威,令人生畏。两人可谓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婚后生活恩爱美满。独孤氏柔顺恭孝、谦卑自守、不失妇道,且极看重婚姻的专一;杨坚曾对其立誓,决不和第二个女人生育子女(“高祖与后相得,誓无异生之子。”《隋书。后妃传》)。独孤伽罗的姐姐是周明帝的皇后,长女又是周宣帝的皇后,“贵戚之盛,莫与为比”,而独孤氏却每每谦卑自守,世人莫不视之为贤德。
北周天和二年(公元567年)七月,杨忠去世,杨坚承袭随国公爵位,逐渐成为北周政权的显赫人物。周宣帝死后,年仅八岁的周静帝即位。杨坚凭借自己的社会声望、政治才能以及国丈“假黄钺左大丞相”的身份,独揽北周军政大权。在杨坚准备篡周的过程中,独孤伽罗始终是杨坚的坚定支持者,她派心腹告诉杨坚说:“国家大势已然如此,你已骑虎难下没有退路了。望你放胆一搏,与你共勉之。”向来对夫人言听计从的杨坚,更坚定了决心,加快了篡周的步伐。周大定元年(公元581年)二月,在高熲等亲信大臣的直接策划下,周静帝宇文衍被迫禅位于随国公杨坚,史称隋文帝。杨坚遂改国号为隋。助杨坚创立有功的独孤伽罗被立为皇后。
独孤皇后素性俭约,生活简朴,朝野上下,竞相仿效,蔚然成风。以至开皇年间,男士不穿绫罗绸缎,不佩金玉饰物,常服多用布帛做成,佩戴不过铜铁骨角。独孤皇后通古达今,极富政治头脑,每与皇帝议论政事,往往两意相合,宫中称为“二圣”。这让杨坚对独孤氏既非常宠爱又非常害怕(“甚宠惮之”)。
独孤氏不但喜欢和杨坚谈论政治,而且是一夫一妻生活的倡导者、实践者和誓死捍卫者。史书称之为:“然性尤妒忌(指独孤氏),后宫莫敢进御。”为了实践和维护一夫一妻的宫庭生活,她决心整饬后宫体制,不设三妃,虚嫔妾之位,唯皇后为正位。提倡简朴,禁止宫中女子浓妆华服,严格规定她们的言行举止,不允许嫔妃随意亲近皇帝,使隋文帝别无私宠,专心皇后,专心政务。除此之外,她还小心地服侍皇帝,尽量减少皇帝和其他女人接触的机会。她每天黎明即起,先服侍皇帝洗漱穿戴,然后与皇帝同乘一辇上朝,皇帝在前殿听政,她在后殿等候,并派宦官前去侍候皇帝,散朝后,又和皇帝同辇回宫。独孤氏就这样日复一日,不厌其烦地坚持着,让杨坚不仅专心朝政,也不敢随意亲近其他女人。
独孤皇后不但自己践行维护一夫一妻的生活,她对诸王及朝中大臣纳妾也极为反感,如果纳妾又生子,则更为不满,常让隋文帝斥退这种人。故而很多官员为此遭到不幸,包括后来的更换太子。
可是,这样一夫一妻的生活在坚持了二十多年后,终于被隋文帝打破了。司马光在《资治通鉴。隋纪二》中是这样描述的:开皇十九年(公元599年)六月,“尉迟迥女孙(即孙女),有美色,先没宫中,上(杨坚)于仁寿宫见而悦之,因得幸。后(皇后)伺上听朝,阴杀之。上由是大怒,单骑从苑中出,不由径路,入山谷二十余里,高熲、杨素等追及上,扣马苦谏。上太息曰:‘吾贵为天子,不得自由!’高熲曰:‘陛下岂可以一妇人而轻天下!’上意少解,驻马良久,中夜方还宫。后俟上于阁内,及至,后流涕拜谢,熲、素等和解之,因置酒极欢。”不过,经过这一次风波后,独孤皇后对隋文帝的管束和对一夫一妻生活的捍卫稍有松懈。经过她的允许,南陈亡国后被虏致隋宫中服役的陈后主的妹子,可以亲近皇帝了。这就是后来的宣华夫人。由于隋文帝对独孤皇后的话向来言听计从,所以,独孤氏这种近乎病态的誓死捍卫“一夫一妻”的理念,给隋朝的未来带来了难以预测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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