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武则天“少女怀情诗”究竟为谁写的
武则天的名字,一千多年来可谓如雷贯耳。她的传奇故事更是数不胜数。说起武则天,薄情寡义之下也有儿女情。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作为唯一既做过皇后又做过皇帝,既母仪又公仪天下而且不用变性的牛人,居然写出了这样具有国际劳动妇女以及少女怀情的诗句。这让人们的思维奔到了终点,撞了墙后又分成三个岔弹回来:一、这是别人写的;二、是当皇后前甚至当尼姑时很郁闷地写的;三、是当皇后甚至当皇帝时很迷乱地写的。
不过什么人写的,什么时候写的,写的到底是什么,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们看清楚这是武则天送给比她小四岁的唐高宗李治的一首少女怀情诗就行了。今天人们习惯于称那些有魄力、有手腕的政坛女强人为“铁娘子”,如菲律宾的女总统阿基诺夫人,英国女首相撒切尔夫人等等。其实这些“铁娘子”比起武则天来,真是小巫见大巫。武则天生于公元624年,638年被唐太宗招入宫中,立为才人。那年武则天(那时被赐名为“武媚”)14岁,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未成年人。未成年人当上才人,也可以说少年得志。什么是才人?唐朝皇帝在后宫所设岗位,有皇后1人,妃子4人,嫔妇36人,女御81人,才人属36位嫔妇中地位最低的那一档,负责照应皇帝宴会、休息之事。也就是说,正处于青春的武媚娘,接近皇帝、出头露面的机会并不多。
于是她注意接近太子李治。唐太宗是何等人物,他料定武媚娘不是一般女子,决定临死前将她除掉。于是重病的唐太宗对武媚娘说:我要走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武媚娘这时已是26岁,当了12年的才人。她听出了唐太宗的话外之音,吓得连忙下跪说:我愿出家为尼,天天为您祷告!精明一世的唐太宗,竟然答应了武媚娘的请求。武则天留得一命,太宗驾崩之后她到感业寺削发为尼。然而,削发的外表掩盖不住心中感情的潮水。就在感业寺一年的尼姑生涯中,武则天写下了本文开头那首《如意娘》。那是她看到自己珍藏的一条石榴裙有感而发。
那是一条红裙子,当年穿在她身上光彩照人,多次撩得太子春心萌动,而今天看到它,思绪万千,双眼模糊,红色竟然成了绿色(“看朱成碧思纷纷”)。看我这般憔悴破损,不成人样,都是因为思念太子(那时已当皇帝即唐高宗)你啊(“憔悴支离为忆君”)。你不信我近来(“比来”即近来)常为你泪流满面么(“不信比来常下泪”),到时候你打开箱子,翻出这条石榴裙看看,上面都是斑斑的泪痕呢(“开箱验取石榴裙”)。应该说这首情诗从立意到表达,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然而出自武则天这位“铁娘子”之手,一千多年来还是颇受人们关注,以至于流传甚广。
武则天的最大特点恐怕就是四个字:心狠手辣。她一个女流之辈,又没什么背景,从感业寺出来,居然在后宫斗败那么多皇后嫔妃,在朝廷剪除长孙无忌、褚遂良、上官仪等位高权重的一班王公大臣,这简直是个奇迹。没有她心狠手辣的性格,也就不会有这个奇迹。她那不安分的尼姑生活只过了一年,便被李治接回皇宫,封为昭仪。昭仪是36嫔妇中最高的等级,比照当年才人身份,算是破格提拔了。但武则天仍在寻找时机。她30岁那年生下一个女儿,极其灵秀可爱。王皇后听说,也前去探视抚抱。王皇后刚走,门卫便报告皇帝驾到。武则天浑身一震,觉得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她把手伸进被窝,狠狠掐住女儿的脖子,直到掐死。然后再把被子盖上,若无其事地出门迎接高宗。
面对高宗,武则天承笑自如,毫不慌乱,待高宗揭开被子看望女儿时,却发现女儿已经死了。武则天故作吃惊,嚎啕大哭。高宗忙问左右的侍女,侍女们都说,刚才都好好的,只有王皇后来过。于是高宗断定王皇后妒忌武则天而下毒手。王皇后有口难辩,武则天用女儿的尸体扫掉了自己人生的一大障碍。
但是,不能说她如此心狠手辣,在她身上就没有人间真情。千百年来人们总以怀疑的眼光看待她那首《如意娘》,甚至有人断定是伪作,便是从逻辑上推断,薄情寡义的武则天不会如此儿女情长。其实人们不是每时每刻都生活在逻辑之中的,忠臣有时候会贪生怕死,贪官有时候会助人为乐,情冷心硬的武则天在孤灯之下思念自己心爱之人,也是非常正常的事。甚至她到晚年还常默诵这首《如意娘》,有谁能透过她威严、阴冷的外表而看到她感情的细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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