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祖朱棣竟用全年赋税给后妃们买脂粉?
说起女人化妆,实在是个有趣的事儿。有人俏皮的描绘古城西安:不化妆的是兵马俑,化了妆的是唐三彩。不经意间涵盖了一个历史现象----秦人妆容朴素,唐人妆容华丽。不过归根结底还要看女人手头脂粉钱的多寡。你让街上卖茶叶蛋的大嫂好好化化妆,她会瞪圆杏眼怀疑你有企图;你让去夜店谋生的女郎打扮得朴素点,她会回眸一笑:哥,我花的不是你的钱吧!爱美之心,女人皆有之,自古以来都一个样,有条件的要美,没有条件的创造条件也要美,不然东施效颦的故事就不会发生了。
春秋时期齐国妓女的脂粉钱,是由朝廷拨款的,想来令人谓叹。管仲为拉动经济增长而设女闾,不惜花费公帑妆扮摇钱树,回报也真真的丰厚,过往商旅不免大把的撒下花柳之资,让齐桓公赚了个盆满钵满,居然还称霸诸侯一匡天下了,奇哉怪也!妓女的事儿,权当笑谈,我们来说说皇帝的女人。这个群体有纳税人供着,有皇帝宠着,是不愁脂粉钱的。譬如杨贵妃,《中华古今注》中说她“作白妆黑眉”,时人称为“新妆”,据说还带动了黑眉的流行。徐凝有诗描写:“一旦新妆抛旧样,六宫争画黑烟眉。”那么,杨妃的脂粉钱有多少呢?唐书载,玄宗皇帝每年赏给杨家姐妹的脂粉钱高达三百余万,人均每月十万,想必杨贵妃要拿大头。我的天,这笔钱若是用在河北驻军身上,又怎会让安禄山的叛军如入无人之境?!盛唐时的长安,大约是极诱人的,诗人曰“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女人们个个如花似玉,风情万种,这得益于玄宗皇帝的大力提倡呀,他曾“令画工画《十眉图》……”以为教材推而广之。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男人们也乐得在经济上鼓励女人为悦己者容的那点小心思,妃子宫女的缠头、汤沐等例钱就不说了,官宦士绅阶层的小姐夫人也是有这笔收入的,有钱有闲有教材,还愁做不到风华绝代吗?如今想来,安禄山的造反,或有着与金主完颜亮同样的垂涎。《鹤林玉露》里说,完颜亮读罢柳永《望海潮》一词,其中有“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云云,更因宠臣梁珫“极言宋刘贵妃绝色倾国”,“遂起投鞭渡江、立马吴山之志”,即兴题诗曰:“万里车书一混同,江南岂有别疆封?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完颜亮只是听闻,安禄山可是亲见了那个花花世界和贵妃之绝色姿容的。当然,也不是所有皇帝的女人都能将脂粉钱专款专用。唐高宗时期,民间集资修缮奉先寺佛龛,身为皇后的武则天就“助脂粉钱二万贯”(《金石萃编》)。这才叫崽卖爷田不心疼呢,老公给的脂粉钱是让你装嫩扮靓的,不是让你搞宗教迷信博名声的。还有更气人的,那就是“半面妆”的主角徐昭佩。
身为梁元帝萧绎的贵妃,她肯定不缺脂粉钱,即便皇帝不给,她的嫁妆也足够涂脂抹粉一辈子。因为萧绎是个独眼龙,徐昭佩心里不爽,每当萧绎前来临幸,她“必为半面妆以俟”,表示你一只眼睛只能看一半,真是气死人不偿命!有这般拿残疾人开涮的吗?有这般跟丈夫开玩笑的吗?要说萧绎也着实可怜,花钱买气受,每次被涮,“大怒而出”,却始终不敢休妻。纵观整个古代史,最恶心的脂粉钱,非晚清的慈禧莫属。人家东瀛小岛正全力搞维新,购买坚船利炮,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连皇家女人都纷纷捐献脂粉钱以弘扬克俭之风;而慈禧呢,国家的脸面事小,她那张老脸事大,脂粉钱一分也不能少。可是,脂粉堆得比铜钱还厚又有何用,给哪个野汉子看呢?反正洋人是不看的,他们只管用枪炮跟你对话,打不赢人家,只能仓皇西窜,老脸还是没保住,脂粉钱也就别提了。
女人爱美,对镜贴贴花黄,本来无可厚非,但贵妃的脂粉钱可就另说了,那都是民脂民膏呀!要都像唐明皇那样,为几个女人每年开销数百万;要都像明成祖朱棣那样,“终岁敛一年之利,交于宫中金花库,为后妃脂粉之资,美其名曰金花银两”;要都像慈禧那样,只顾自个儿脸面,不顾社稷黎民。那么这种脂粉钱堆出来的美丽,就要打折扣了。今天亦好有一比,许多贪官脏吏包二奶、养情妇,其中的脂粉钱,动辄数万数十万,销金窝、风流薮,看起来很美,最终换取的却是冰冷的手铐,留下的也只是万世骂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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