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族生存之道 贾府小老婆们是如何生存的
大凡读过《红楼梦》的人都知道,在簪缨昌明之家的贾府,有大老婆和小老婆之分。小老婆就是主子的名正言顺娶来的妻子,如贾政的妻子王夫人;而小老婆则是从丫环中选拔培养出来的偏房小妾,如贾政的偏房小妾赵姨娘。当然,并不是每个丫环都可以进身当姨娘的。只有主子看中了,而且陪主子上过床的丫环,也就是跟主子有过“云雨情”的丫环才能够有此待遇。否则,即便是再资深的丫环也只能“望洋兴叹”的。
众所周知,贾宝玉身边的袭人就是这样可以进身为小老婆的丫环,连林黛玉就曾经管她叫“嫂子”。《红楼梦》第三十一回“撕扇子作千金一笑,因麒麟伏白首双星”一章中,晴雯因失手将扇子跌在地下,把扇股子跌折,引来了宝玉、晴雯、袭人的一通争吵,恰巧黛玉到怡红院看望宝玉,于是她笑着劝告袭人说:“好嫂子,你告诉我。必定是你两个拌了嘴了。告诉妹妹,替你们和劝和劝。”袭人推她道:“林姑娘你闹什么?我们一个丫头,姑娘只是混说。”黛玉笑道:“你说你是丫头,我只拿你当嫂子待。”宝玉道:“你何苦来替她招骂名儿。饶这么着,还有人说闲话,还搁的住你来说她。”那么,林黛玉为什么管袭人叫嫂子呢?原来,袭人与贾宝玉早已暗度关山、小试春风了。
贾宝玉与袭人偷试云雨实为曹雪芹自身写照·电视连续剧《红楼梦》中“贾宝玉初试云雨情”的贾宝玉与袭人。
于是,宝玉恍恍惚惚,依警幻所嘱之言,未免有儿女之事,难以尽述。至次日,便柔情缱绻,软语温存,与可卿难解难分了。就这样,在警幻仙子的教导下,终于通晓了风月。正如曹雪芹所说:“一场幽梦同谁近,千古情人独我痴”。
对于贾宝玉的“儿女之事”,作为他的贴身丫环袭人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当宝玉还在迷迷惑惑、若有所失之间起身整衣,袭人伸手与他系裤带时,不觉伸手至大腿处,只觉冰凉一片沾湿,唬的忙退出手来,问是怎么了。宝玉红涨了脸,把他的手一捻。袭人本是个聪明女子,年纪本又比宝玉大两岁,近来也渐通人事,今见宝玉如此光景,心中便觉察一半了,不觉也羞的红涨了脸面,不敢再问。
后来,袭人忙趁众奶娘丫环不在旁时,另取出一件中衣来与宝玉换上。宝玉含羞央告道:“好姐姐,千万别告诉人。”袭人亦含羞笑问道:“你梦见什么故事了?是那里流出来的那些脏东西?”宝玉道:“一言难尽。”说着便把梦中之事细说与袭人听了。然后说至警幻所授云雨之情,羞的袭人掩面伏身而笑。宝玉亦素喜袭人柔媚娇俏,遂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云雨之事。袭人素知贾母已将自己与了宝玉的,今便如此,亦不为越礼,遂和宝玉偷试一番,幸得无人撞见。自此宝玉视袭人更比别个不同,袭人待宝玉更为尽心。其实,到了此时,袭人的小老婆之路,已经走到了八九分的光景了,直等到贾宝玉结婚之后,她就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小老婆了。后来,当贾宝玉的母亲王夫人每月从自己私房中拿出二两银子赏给她时,袭人更是明白了自己距小老婆的位置越来越近了。
其实,袭人的小老婆之心和云雨之事,贾宝玉身边的丫环大概都心知肚明的。晴雯就曾在与宝玉、袭人争吵中说道:“我倒不知道你们是谁,别教我替你们害臊了!便是你们鬼鬼祟祟干的那事儿,也瞒不过我去,那里就称起‘我们’来了。明公正道,连个姑娘还没挣上去呢,也不过和我似的,那里就称上‘我们’了!”王夫人把自己的私房银子每月拿出二两赏给袭人,晴雯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曾说道:“你们别和我装神弄鬼的,什么事我不知道”。晴雯知道的事多,却没有心计,属于心直口快的那一种,她深得宝玉的信任,宝玉和黛玉手帕传情,晴雯就是“红娘”。然而,晴雯终究没能与宝玉初试云雨,春风一度,结果被王夫人借故赶出了贾府。
林黛玉作为贾宝玉的妻子之选,对袭人的小老婆之心也是早已明了的。但她清楚贾府的潜规则,因此她的心中十分坦然,既然宝玉和袭人木已成舟,生米做成熟饭,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或许将来与宝玉婚事有望,很懂人事的袭人还是个体己人呢!所以林黛玉干脆当着大家挑明了自己的态度,带头叫了一声袭人“好嫂子”,并进一步解释说:“你说你是丫头,我只拿你当嫂子待。”然而,令林黛玉没有想到的是,她如此拉拢袭人,却没有得到袭人的积极响应。在宝玉的婚姻问题上,袭人是甘心情愿做小老婆的。但袭人心目中的“大奶”,不是唯一叫过她嫂子的林黛玉,而是曾经备选皇帝小老婆的薛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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